【叶黄】天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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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找婆婆与三个安分坐在一旁的女人多搜集了附近地理位置的信息，只可惜后者就是被当作工具，细节多数无权过问。花了些时间定好行进方向与人员配置后，他们把三个女人用婆婆家里的绳索绑起，以免事后被管委会的人视为共谋秋后算账。
向婆婆道谢与道别时大约凌晨2点，基本车内安排不变，只换宋晓车在前，喻文州压后，主要是因为对方较有可能从后方追上，叶修是目前唯一的远距离战力，人在后方比较好应对前后的突发状况。除去开车的两人以及黄少天等人，剩下三个都拿好铁条，打起精神观察四周。
夜深人静下，被调高的五感能清楚捕捉周围动静，徐景熙与吴与策也尽量集中注意力将非常抽象的感知释放出去。可惜他们发现没有任何变异的人并不在他们的感知范围内，否则还能藉此测试最大距离。
一想也是，若三个女人都能被觉察，他们也不至于被永生难忘的扑个满怀。
仅透过三个女人的口头描述猜测了管委会一行人的变异程度，但他们不敢掉以轻心，无论是原先就谨慎的行事态度，或是了解目前来自他人的信息不可尽信的现况。
往南折返的路程十分安静，缺乏白天的生机勃勃，夜晚弥漫着万物都刻意闭口的压迫感，使空气中飘散着草木皆兵的沉重和紧张。
没进到真正的市中心不知道状况如何，但冰雹的威力在这个小村被放大，电力与向外联系的功能不复存在，路上只能靠车灯和被强化的势力，一面闪躲地面或大或小的坑洞，一面堤防四周。
他们这才感受到，在深夜行动并不简单。
就这么安静的憋了二十几分钟，一直用感知警觉着的黄少天首先有了感觉。
“左右两侧有人靠近，速度很快、距离不明。”黄少天抓了对讲机赶紧通知前车。
“放慢还是加快？”郑轩的声音很快回传，显然是一直握着对讲机以备不时之需。
这是个难题，左右来了不晓得前方有没有人赌着，万一后面又赶来一拨人可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四面楚歌了，他们再怎么年轻力盛也抵不过已经被打劫成功的喜悦壮大了胆的人海。
“加速。”喻文州很快在脑中过了一遍两选项的利弊。
李远已经从又专注回四周情况的黄少天手中接回对讲机，把讯息回给宋晓他们。
“收到，注意跟车，宋晓要飙了。”话声一落前车的速度就往上飙，喻文州大学开车后就一直是稳开的风格，这下跟着惯性走在超速边缘的宋晓飚车却也不显慌忙。
原本谨慎的时速40提上80，在一般道路称得上是飞了。
喻文州的想法是他们如今已是被动姿态，多数条件都未知的情况下，提速往前就算是早点遇上埋伏也好过慢慢戳到对方全部一起上。谨慎之余又保有冒险犯难，喻文州带队风格一直如此，只是没想到还能用在这种时候。
车上几人高度戒备，叶修早先就在尝试能否快速进出精神领域，因为不知道把千机伞拿出来会不会像黄少天他们用”脑”过度消耗精神力而缩短，所以只能从缩短进出时间的方向熟练，现在人一来，他就不犹豫地把稳稳插在雪地里的千机伞从精神领域”拔”出来。
无论多少次，这感觉依旧难以言喻。
他是在精神领域里走一遭，旁人来看就是凭空多出一把伞。
“4、8方向各有人！”黄少天喊。此时他脑中就像摆了一台雷达仪，以他们为中心，显现出两群正快速向他们靠近的微弱光点，才要数人头后面又来了一群进入范围。”后面还有！”
“两侧各5。”吴羽策的声音也传过来。
光线不足，视力再好也有限，此时只能靠车上三个人无须视力的实时汇报。
“后面我来。”一直在准备的叶修举着千机伞，为了增加反应空间打开车窗，整个人坐在框上，一手抓着车内的握杆维持平衡。
“你抓好了，别颠出去。”黄少天紧张的说，作为低战斗力人员他现在很不习惯的只能担当雷达兼任传声筒，李远已经抓好铁条仔细从车窗往右边看。
“车窗都打开，万一有东西砸过来玻璃没有防御力反而会成碎片。”叶修朝车里说，黄少天赶紧把话传过去。
“收到。”
按照婆婆给画的图GZ市的主要道路都很笔直，只有绕进民宅的地方有弯，但婆婆就只记得大路口，他们人生地不熟也不敢玩巷弄追逐战，只能明目张胆地走在GN大道上到简易地图上的地标才敢转。
“我看到车灯了。”叶修人在外头看得清楚，只要对方有光线就逃不过他现在的视力。
“照这个速度黄少天感知范围少说有1公里以上。”李轩算了一下。”阿策跟徐景熙也至少有6、700公尺左右。”
“我猜他们原本想包抄我们，但没想到我们提前发现还加速了，现在原本从两侧过来的也和后方的那一群汇集一起了。”徐景熙说。
“那火力不就集中后方了？叶修他一个人能行吗？”
“GN大道宽，我们是不是并排比较安全？”宋晓说，他专注地看着路，生怕错过该转弯的地标。
“我们车并排开吧，后面管委会的集中了，怕叶修一个人危险。”吴羽策按了对讲机说。
“并排OK。”黄少天的声音传来。
宋晓往左车道切换又稍微放慢速度，让两车并行，现下车窗都开着也就不再需要对讲机。
“卧槽他们是开了多快？我们都80了距离还在缩短。”李远看着后方的车灯愈来愈近。
“有一辆停下了。”一直关注着的叶修突然发声。
“人下车了不知道做什么……”黄少天试图从光点的移动辨别出对方的行动。
“爆胎了吗？”宋晓还抽空喊。
“不对，又上车移动了！”
“不是下车上厕所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搞笑！而且你一泡那么快的吗！”
“别闹了！”
“他们这时速没破百吗？”徐景熙问，尽管不像黄少天那样明显能感受到光点，但彷佛直觉一样有个物体高速逼近的感觉还是有的。
“我们距离转弯处还有多远？”黄少天问，他们早上开过来时没想到需要折返对周边地标没注意，现在一面被追赶一遍找路，陌生环境下就算有地图也很不安心，生怕一闪神就错过。
“等等我们这边会有个清泉饭店，过了之后下个路口左回转上GZ绕城高速。”李轩坐后座，一直仔细的看着迎面而来的建筑认路。”清泉饭店车灯照了也还看不到，以我们能见度计算大概在看到之后1分钟内就会遇……”
话都还没说完，另一车的叶修就举起千机伞朝黑暗中飞过来的不明物体打出去，听着好像打破了路过民宅的玻璃窗。
“砖块，大家小心点。”叶修说。目前三辆车都已经到了能看见车体的距离，只是车头灯一照反而使车内人的动作很难辨认，强化视力的同时也让眼球受刺激的程度被放大了。
“居然真的扔东西……”几个被强化感官的听得清楚，要是砸上车玻璃肯定破，在车上的他们也一定会乱，重点是高速之下对方是真的不管他们的羔羊们会不会出意外了。”流氓啊这是。”
“景熙跟我换下位置。”郑轩收了地图，拎着铁条从中间钻到后座，徐景熙小心地挪到前座后吴羽策也把靠车窗的位置让给郑轩。
虽然是冬天，但从车窗吹进来的风带着夏日的湿黏，在这紧张的情势下更让人浑身不舒服。
“MD刚才是下车捡砖块了是吧！”李远崩溃地说。
“来了！”李轩眼比手快，嘴巴反应过来的速度还赶不上挥铁条的快。”宋晓文州他们加速了！”
“再快我怕错过转弯，而且时速80大回转你们会出去的！”喻文州难得喊了回去。又要注意路边又要闪地上的坑，也不敢闪得太狠怕把半个身子都在车窗外的伙伴甩出去，他生平一次觉得专注力不够用。
“又一辆停下了，估计要捡砖块……”
“卧槽玻璃！”郑轩的大喊与后方传来的破窗声一同响起，只有半坐在窗框的四个人看清发生了什么。”我不小心把砖块打回他们车上了！”
经过这么多天，黄少天又再次清楚地感觉到周围传来的情绪，他分不太清楚是谁，但能知道是他们这边的人。担心、惊慌的情绪弥漫开来。这种感受力势必有它的作用，只是能怎么化为助力还有很多功课要做。
碍于过亮的车头灯，车内情况看不清，他们只想过要自保，这下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受伤，或更糟。无论损伤程度多大，他们不过是普通学生，这种照理说不会出现在生命中的事件对价值观十分冲击。
“不会有事的，他们经过变化多少都有像叶修那样的恢复能力，应该没有致命危险。”同车的徐景熙渐渐能感觉得更清晰，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捕捉情绪的感觉，但眼下也没时间追究了。
“其他车都放慢速度了，也许他们没想过会被反击，想放弃……”吴羽策才说道着，感应里的两波人影又追了过来。”牛皮糖吗？”
“清泉饭店在前面，宋晓等会准备转弯！”
“看到了！”
“叶修，我在后挡风玻璃前的置物处放了铁片，就压在罐头的下面。”喻文州突然说。”你现在应该能把铁片塑形，你评估下，瞄准轮胎能行吗？”
叶修一挪罐头果然发现底下”一片”碎铁，他居然没注意到喻文州是什么时候放到车上来的，这种留一手的作风放在对手不好应付，但放在队友就很愉快了。
“铁片不可回收先留着，我用千机伞。”
“那好，先过弯再说，如果他们再追过来就出手。”
他们俩的对话其他人自然都听见了，李轩照本宣科把他们车上后挡风玻璃前的一些泡面挪开，居然也是一堆铺平的不规则小铁片、短钢筋，看上去应该是从毁坏的房屋拆下来的。
郑轩一看也乐。“不好意思，我们队长心脏习惯了。”李轩回给他一个不可置否的表情。
“先别开心要准备过弯了，窗框抓紧点啊。”宋晓开了远光灯，几乎一过清泉饭店就看到婆婆所说的大弯，黄少天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前路有其他人，那就只要担心后面两辆还有路况就行。
叶修一手抓紧窗框一手握紧千机伞，这把与他有着奇妙连结的”武器”已经随着他的心念转变为却邪的样子，世界不可否认的正在往玄幻的方向去，尽管官方缓过来恢复秩序，未来也一定非常不同，但无论如何掌握愈多愈有利是不变的铁则。
为了过弯安全，喻文州于宋晓都放慢了速度，后方两车肉眼可见的逼了上来，但不晓得是不是方才郑轩一砖块打回他们车窗起了震慑作用，这次倒是没再丢什么过来，就是速度提得很快。
“这是打算怎么拦下我们？难不成要开车从屁股撞上来吗？”李远半个人挂在车窗外看得心慌。
“别想揣摩奇怪的人的心理了，你看他们那什么烂事都做出来了。”
大弯一过又少了后方砖块袭击，宋晓和喻文州默契的又把速度拉上来，但路况反而变得更糟，时不时要闪避停在半路、毁坏大半的车辆，感官敏锐度提升的几人甚至还闻到十分不喜人的气味，也是他们离开蓝雨前隐约闻到的腐败的味道，并且因为气温差而更加浓烈。
叶修一直盯着后方车辆，觉得差不多该出手了，喻文州突然一个行车Z字抖动闪过一辆黑色半毁的广汽，李远和叶修都差点掉出去。
“抱歉！”喻文州也吓了一大跳，那辆广汽几乎横着与旁边的车辆撞在一起，他一个反射动作就是紧急左闪。
“唉可恶这感觉的能力就不能连障碍物也一起看到吗？”黄少天得益于满后座的东西才没跌到叶修脚边。”过了这一关我不允许它这么鸡肋！”
“黄少你一点都不鸡肋啊……”心有余悸的李远还拨空给回了一句。
“宋晓，刺穿引擎是有可能吗？”术业有专攻，叶修喊了宋晓这车迷。
“风险太大了，马达和动力、点火系统太近，一个不好擦破油箱就爆炸了！”宋晓喊回去。
却邪握在手里等候多时，他们没有针对武器有多大杀伤力做过测试，但从当时刺穿那些大植物的力道能窥见一二，眼下又是这么大的目标物叶修并不担心失手，只不过爆胎引发的影响太难预料，心理总有点过不去。
但比起爆炸，还是爆胎好。
所幸对方似乎对他们之前的”高战斗力”有所警惕，看到叶修射标枪的起手姿势立刻就放慢速度，但叶修已经不想再玩你追我跑的游戏，不管对方追快追慢轮胎都是不能留的。
“我觉得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掌握这个技能。”李轩望着停在原地相对渐渐远去的两辆车，捅破人家轮胎的却邪已经回到叶修手中。
“市中心是什么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但照这一天的路数来看不久留是最好的。”叶修手里的却邪回到千机伞的模样，以防万一没有收入精神领域。“这条是绕城高速，出口在右侧，下去向左就能进城，之后速战速决再找个相对人口不密集的地方大家练习一下。”
“我的想法是现在直开到交流道处先不进城，等天亮再行事。”喻文州接着说。”这晚上大家都没休息好。”
“赞成，埋伏什么的我们实在吃不消。”
“也是，一路上只有我们开灯简直活标靶。”
一行人安静地看着窗外往后飞去的一切，被闪过的车辆如同一晚上的经历被丢向后方，但前路究竟会愈遭遇什么，初见人心在无规则下的变化，谁都选择暂时缄默。
1/4 凌晨3点半
TBC
计算每一章节过去多少时间好像成了例行公事
虽架构比不上其他作者我依然大感写作不易
到这里已经查过法规、查过地理、查过汽车构造，往往为了对话里一句台词得搞上许久
8月的时候换了心理师的工作，在搬家途中电脑可能碰了，硬盘就再见了，跟了我8年多的伙伴寿终正寝，里面尚未完成的小世界也跟着烟消云散，本来觉得不搞了，弃坑了，因为连同之前所有的文字全都不见实在太气了，但沉了好几个月还是屁颠着捡回来了。
依旧会更得极其慢，大家来去请自便，爱你们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