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vet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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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开车上路开始寻找便利商店，但是比之G市，这里又是另一番资源耗竭。G市的困难在于房屋倒塌严重，基本上全都被压在断垣残壁之下，就算看得到也进不去，就算进得去还要顾及已经不堪一点碰撞的建筑结构。

 

而这里同样遭遇一些不明的灾害，至少从被洗劫一空的商店来看，这里已经乱了，消失的人们大概是逃难去了。

 

“这里真的什么都没留下……”光站在能口就能一目了然，整间商店被搬到只剩下货架，后面的储藏间当然是空荡荡的一瓶水都没剩。”收款机的钱也都飞了。”

 

“你开人家收款机干嘛。”郑轩说着其实自己心里有点矛盾，他还留有这时候拿钱与偷盗无异，但他们来拿物资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也没给钱啊……

 

“在想什么啊？脑子里纠结的。”徐景熙站得近看郑轩一脸纠结，一关注连情绪里的纠结都读出来了。

 

“没事没事。”郑轩打哈哈。”是说这里已经搬空了，地图还是找书局吧？”

 

“人类还真离不开这些纸本上的东西，早知道就记在脑子里了。”李远突然感叹道。”怪不得以前有个故事说那谁都把知识搜集在背后的竹篓里，结果有一天竹篓不见了那人又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们正在汲取教训啊。”宋晓也说。”想想古人的生活，没有电话、wifi还不是几千年历史。”

 

“要回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世界啦。欸？这货架倒是让我想到，如果拆了加固在车窗外面，好像就比较不怕别人胡乱攻击了，开窗也没问题。”

 

“哟，李远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

 

徐景熙一个顿足，脑中传来些许警讯的感觉，他这才把感知专注到外边，果然除了留在不远处的5个人之外还有其他人。”咱们先出去，外面有状况。”

 

这是他们在车上无事时钻研精神图景与精神立时开发出来的效果。既然他人的强烈情绪或”心声”能够被他们三个所捕捉接收，说不定他们也能反向把声音传递出去，经过两辆车交替测试果然能够办到，只是要把声音传递给叶修他们就不太容易。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你们也看到了，这里发生了些事情镇子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剩下我们这些没车走不了的。”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有点市侩的男人，后面还有一群七八个人。”这里几乎都快没东西吃了，世道艰难，我们也不得不做点让自己能生存的作法。”

 

“但我们只是路过，并不拿取任何东西。”照样是喻文州在与人对话，剩下的人都轻皱着眉头，只有叶修看上去不笑也不怒，一张脸格外深沉。

 

“高速不是有过路费吗？就当作是过路费不就行了？”

 

喻文州不想跟人扯过路费的意涵，无论如何这都是不合理的，他脑中确实动过一丝花钱消灾的念头，但这条选择放在这个时候大概只会被人当作肥羊宰一顿。

 

“你看你们两辆车能装得下这么多东西，分出一些接济一下同胞还能掉你们块肉啊？”

 

“唉呀，我这老乡说话直了点，但他说的不无道理，说到底都是同胞，我们这些人缴的税也都交给国家让你们获得好教育，这对你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回馈国家的机会罢了。”为首的男人出面缓颊，把忍不住出来说话的那人拉了回去。”况且你们个么年轻力盛好手好脚的，过了这个镇子肯定还能找到吃的用的。”

 

刚刚还在商店的4个人就算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光是后面这套歪理就够令人无言了。这不是在叫他们去下一个地方，把给了他们的东西从别人那边再抢吗？这样还同胞呢，什么东西？而且说得好像他们家没人缴税似的。

 

“除非以交换物资的方式，否则并不合理。”喻文州连解释都不了，说交换物资已经算是退了一步，这些人需要食物，他们也需要一些非食物的用品，大家都换到自己需要的东西，谁也不吃亏。

 

“这样我们可就要请们走别条路了。”

 

其实喻文州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们能够这么有底气。论人数两方差不多，除非像昨天那批人一样藏了更多人，再不然就是有什么特殊方法让他们认定最后所有人都会答应他们的要求。

 

喻文州还是没有给出什么太过确切的回应，打太极似的没有把话说死，负责说话的那人说到后来都快被逼出原形了，留下考虑时间就走人了，还说时间到了没给物资就要赶人出去，多留一天只是好心。

 

“好奇怪，如果不走这边绕路的话也就是往南回去改走东边上去，难道其他路过的人都为了省麻烦给他们吃的？”李轩听了全程，那男人话中的自信和从容他能看得出来。

 

“他们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荏，若是答应了不知道会狮子大开口要多少东西走。”吴羽策对那些人也是很不喜欢，人们互相帮助是没错，但搬出那些鬼道里谁听了会舒服。

 

 “他说我们好手好脚的，他们不也好手好脚的吗？还在青壮年呢！有什么好在这里装老人赚同情的啊？”黄少天更是憋了一堆话，中途有好几次都想堵回去，还是因为目前状况不明不想多生事端这才忍下来。”要是真想活下去，就算没车走也能走出去。”

 

“这些人到底是哪来的啊？”宋晓问。

 

“从前面过来的，我们在这边看着，少天和吴羽策远远就感觉到几个人走过来，是这里原本的居民，他们似乎主要是同一区的邻居，说话的那一个自称是管委会的。”

 

“幸存者组织在一起不是怪事，就怕他们存着不该有的心思。”叶修在一边观察着，后面几个人跟他对上眼之后就一直不敢再把眼睛转过来，好像有点害怕，但他们那边在说话的时候眼里又闪着非常认同的神色。”法律不起作用的时候，人比什么都难应付。”

 

这一点大家都认同，现今早就不是个干净和平的年代，哪处没点肮脏的事情，平时有规范绑着都有人能在暗处活得逍遥，一但进入非常时期，再加上这么坑爹的世界异动之刻，人类的创意是无下限的。

 

前面既然有那群人挡着，他们就准备退往稍南的地方，准备找个比较没有死角的地方休息，顺带观察再讨论一下接下来该怎么走。本来想着没高速已经阻延了寻找亲人的脚步，居然连人都冒出来拖他们时间，果然是天灾到了，人祸还会远吗。

 

不过既然已经告诉那群人什么都不拿，他们也没打算转进小巷子看看还有什么商店了，这点信用是给他们自己的。一边物色适合的驻扎地，天气更加闷热起来，开着窗户也只能有点空气流动，风都是热的。

 

“真不敢相信已经1月了，再怎么热JX南端都该降到十度了吧。”这种季节异常让一行人十分不是应，虽说大家的短袖配这样的天气正适合，但人体自动调节下来就是不舒服。

 

“HZ现在搞不好都到下雪的时候了。”叶修念了一句，他是挺畏冷，但1月份热出汗还是挺让人觉得全身不对劲的。

 

“欸对了老叶，你对雪有什么特别的感触还是雪对你的人生有什么重要性的地方吗？”被叶修一说黄少天就想起要问叶修雪景的意义，顺道转移注意力。

 

刚才在车上交流大家的精神图景时黄少天就把他对图景的猜测跟大家说了。

 

“要说特别感触大概就是实在是太干冷了，跟B市比，HZ下得是温柔婉约了。”叶修回想道，其实黄少天一说他就连想到了，雪对他而言还真的有个特别难忘的回忆。”说对雪的印象是有一个，还没上学那会儿B市只要一下雪军区大院里的小孩就跑出来玩，有次雪堆得比较高了还没开始清扫，就有小孩爬上屋顶要把雪弄下来盖叶秋头上，结果雪一下子全掉下来真把整个人淹进去了。”

 

“那小孩也太死皮了吧！怎么就没个大人管一下啊？被雪埋了可是会死人的，不说温度低氧气没了可就真没了！”要不是知道叶秋活得好好的黄少天都要跳起来了。

 

“小孩子心思哪有这么多，当时大院里的小孩多少都有点攀比的心态，自家老爸比不过就想靠自己压过一头，才成天闹我们家，以前我妈我姥姥都低调让我们别去理会，那次叶秋被淹了事情就不小了。当时小孩全跑光，我就用手把叶秋挖出来。”叶修还记得当下什么想法全没了，脑子里就想着绝对不能让自家弟弟死了，挖得雪都沾上血都没感觉。”这雪跟我的连结大概就是求生吧，人生第一次有自主的’生’的念头。”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验。”喻文州一边开车一边说，他跟郑轩都是B市长大，但都是住科研人员小区，都不知道军区那边连小孩都玩这么大，他们那边都是拿只解剖过的青蛙吓吓人罢了。

 

“我就想知道后来事情怎么解决的，你家总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们吧？就算是小孩恶作剧也该有个交代。”黄少天生来有义气，这种事情最忍不了。”军二代没管好长歪了是比其他人更歪的。”

 

“哥怎么能放过他们那群小鬼。”叶修呵呵了两声。”全都被我从家里拎出来跪雪地里，我姥姥也发火了，就把我爸连同那几个闯祸小鬼的家长从军里面叫了回来，小孩雪盖半身，挨个让我揍三拳就算完了。”

 

“爽！就该像这样！”黄少天彷佛出了大气一样乐了一番，打了叶修几下。”没想到你这哥哥做得还挺有模有样的，弟弟被欺负了还知道这样讨回来，够爷们！不过叶秋差点就没了，三拳还少了点。”

 

“得饶人处且饶人。”叶修说得道貌岸然，其实那群小孩挨他三拳也够呛，牙都断了几颗换牙期都不用拔了。

 

黄少天一脸嫌弃还要再回几句，窗外就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小石头被风刮过来打在车身上的声音。

 

“沙尘暴？”对讲机里传来宋晓疑惑的声音。

 

“冬天哪来沙尘暴啊？”郑轩的声音随即传出。

 

“而且沙尘暴哪是长这样的……”黄少天把头探出本来就开着散热的窗户，马上就被一颗东西打中头顶，他转而抬头往上看也没看到沙尘暴的颜色。”什么东西啊。”然后嘴里居然掉进一颗东西。”咳咳……”

 

“外面什么东西？”叶修赶紧在猛咳的黄少天背上拍了几下，好不容易才把卡住的那一颗给咳出来。

 

“靠靠靠靠靠！”黄少天看着手上那颗已经逐渐缩小的冰渣子。”是冰雹啊刚刚那么一大颗差点把我噎死了！”

 

先不论这种时候怎么会下冰雹，叶修眼睛晃过窗外那些到处都是凹陷的住屋和路面，很快联想到JX这一代的天灾说不定就是能砸死人的冰雹。而喻文州几乎同一时间察觉到这件事，看叶修已经抓向对讲机也踩了油门加速前进。

 

“赶紧寻找遮蔽处，JX有冰雹！”

 

话音刚落，宋晓那车的引擎盖上马上被砸出一个凹痕，被上面的温度热得融化，车上五个还能看出比一个拳头还大的冰雹。

 

“哪有那么大颗的冰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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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